江南人的童年 开在漫山遍野

/每一个尽力回忆童年的人
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/


江南人的童年
是杏花打着转儿在微雨细风中落入小池
是父亲酒盏中盛满的一杯皎白月光
是杜鹃婉转了清晨相约雾中上山寻觅
是身处城市樊笼时寻找的归途

在那漫山,在那遍野




四明山上的杜鹃红了


记忆里的春天总是分外短暂,刚脱下厚重的棉服,便已到了晚春。而童年在此时,却可以在故乡的山上肆意绽放着。

随着年岁愈发增长,彼时的记忆也愈加鲜活。




割荠菜、挖春笋、拗映山红、摘覆盆子......翻涌的回忆如同那星星点点洒满山坡的杜鹃,一幕幕、一丛丛,忽明忽暗,忽隐忽现。
暮春时分,人间总是无可奈何花落去,四明山上却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奇斗艳。



峰回路转,遗恨此时才发现的美丽


同很多人一样,儿时总是觉得自己是清高且与众不同的,偏爱素雅冷清那一挂,鄙视艳俗和热烈。
每每假日得空,外婆家的后山成了我们的撒欢地,小舅扛起锄头呼唤去挖兰香草的时候,身后总是跟着一串萝卜丁,说是去拗几丛映山红,都又兴致恹恹了。

这不是上山路上随手一摘的事情么?哪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,不如摘几颗覆盆子来的快活。




雾气氤氲的清晨,车子在上四明山的公路攀爬,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旅行。

沿途除了熟悉的满目苍翠,还有那时不时闪现的一抹红,撞击眼眶后,激荡起记忆的波澜,层层涟漪泛开。




的确,周敦颐之荷、东坡之竹、林逋之梅,都被冠以高洁的形象,而映山红的歌咏却少之又少。
只有繁花落尽,怒放在绝壁深峡,才猛然发现它炙烈,饱满,向阳而生的纯然美。



山花照旧,期待如常


作家麦家曾说,“这一辈子总要写一部跟故乡有关的书,既是对自己童年的一种纪念,也是和故乡的一次和解。”
记忆中的故乡既模糊又清晰,却始终都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。

花开年年依旧,漫山的杜鹃,如同故乡,看尽三千繁花,最美的还是那一片炽烈温暖的颜色。




山居慕溪谷中,阴凉湿润的清晨,信步闲游,红艳的颜色不讲道理地闯入视野。

当你正准备享受孤独的时候,她偏偏要唤起你的回忆,用烂漫的色彩,抚慰你心中的不安。




或许这里便可作为旅途中的第二故乡吧。
此处得到的慰藉远比四处奔波打卡来的熨帖,鸟鸣声中晨起,星子相伴入眠,点茶温酒也好,听风观雨也罢,总归是心安的、闲适的。

正因我们清楚地知道,映山红来年还会再开,慕溪谷依旧期待。






幽谷守望,惟愿相逢一知己

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烧高烛照红妆。”春光不可追,而留住春色的手段总与花有关。
我们无法同先贤们那样或骈文骊句,或写意工笔,做一个惜春人。

那么,寻春而来的归人,不妨与谷中繁花相伴,饮酒踏歌,枕月共眠。山居赏花,用记忆、用文字、用图像,镌刻这一季的繁华。




慕溪谷中杜鹃红如泣血,她是四明山的守望者,与自然结合,留住春色,在这山水之间,为旅人和归客筑一方理想之所,盼知己步履翩然而来。
懂得守望者的初心与坚持,不负春、不负景、不负一程诗与远方的追寻,与君相遇,引为知己,实乃幸事。
春光易虚度,不如早相逢,人间四月,君与杜鹃。




期待下一次相聚,不必太留恋

谷中四季流传,花开花落
知己天涯比邻,守望者依旧守望
等待下一次相逢,还是会流连
童年亦可追,故乡亦可回